专家介绍:陶冬,瑞信的董事总经理、亚洲区首席经济分析师,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于1998年加入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主管亚洲区经济研究。侧重于对中国经济的研究, 但同时兼顾亚洲区其它国家和地区的研究。此前,曾任香港宝源证券高级经济分析师及中国研究部主管。陶冬为美国犹他大学博士,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CSFB)亚洲区首席经济学家,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的董事。连续多年入选权威业内杂志、美国《机构投资者》亚洲区优秀经济分析员排名榜。曾对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和2004年中国宏观调控作出过前瞻性分析和预警。曾于中国、美国及日本任职,自1994年起长驻香港。
话说今年以来,“黑天鹅”事件频发,全球经济似乎都进入了减速模式,中国亦然。对此,瑞信董事总经理陶冬近日撰文称,中国经济陷入了流动性陷阱,扩张性货币政策对增长失去了拉动效果。
某上市的大型建筑机械公司,在通向办公室大厦的道路两旁堆满了机器,因为仓库里早已堆满了。今年第一季度,银行大力发放贷款,三月份订单数量有明显的改善,公司加大了生产的力度,以为企业盈利会大幅改善。然而,民间企业的订单根本没有出现,不少地方政府下了单子却不来提取。其实今年第一季度的贷款力度,可以与当年“四万亿”刺激政策时媲美,但是对经济的提升却只维持了大约一个月。这次政府登高一呼,企业投资却没有跟上。
反腐败和降薪之下,政府人员中怠政的多做事的少,工程启动不利,政府拨款和银行贷款不少仍躺在理财产品上收利息。至于民间资本,工资飙升、营商环境恶化、产能过剩、国进民退之下,投资积极性早已大不如前了。六月份民企的固定资产投资,甚至出现了史无前例的负增长。毋庸讳言,这次货币刺激政策的效果很不理想,连央行官员也承认中国经济陷入了流动性陷阱,靠货币扩张撬动经济变得越来越难。
中国人民银行给出的解决方案是财政政策,将刺激政策的球踢到了财政部的场子上。的确,本届政府的财政部十分低调,将工作重心放在财税改革和地方债处理上,对逆周期刺激措施不甚热心。那么,更多的财政刺激是不是“稳经济”的良方呢?中国经济的核心问题是民间投资消失了,其背后既有经济转型的原因,又有国企垄断的制约,笔者相信正确的解决方案在于促进转型和打破国企垄断,在于结构性变革。但是政府的思路却始终在刺激措施上兜圈子,试图用花钱来代替改革。人为刺激无法替代改革,安倍经济学的失败便是前车之鉴,缺少改革这“第三支箭”,前两支箭所带来的GDP增长不过是货币幻影。稳住了一时的经济增长,却埋下了以后金融稳定的隐患。
三中全会提出了林林总总上百项改革大计,有顶层设计、有具体细节,不少还有时间表。两年半过去了,改革在资本项目开放、汇率改革和地方债置换上取得了明显的进展,但是在国企改革等内部经济关键改革上却进展不大,雷声大雨点小。与外部改革相比,内部改革涉及利益;改革是革既得利益者的命,却又要同一班既得利益者去执行改革,结果可想而知。中国陷入的恐怕不止是流动性陷阱,更是改革陷阱。
凯恩斯经济学的强项,在于通过逆周期政策扩张,为下行周期中的经济提供增长支持,减缓社会痛苦,政策机制在于刺激政策所带来的乘数效应。凯恩斯经济学的缺陷,在于刺激政策在极端环境下失效,由于乘数效应消失,政府无法通过政策撬动民间经济活动。目前的中国经济,就处在对刺激政策的“不应期”。年复一年的强刺激,垫高了GDP增长的速度,但是并没有走出经济内生动力不足的困境,民间投资信心不足,资金出走国外。不推进改革,不解决深层次的问题,光靠货币政策实属勉为其难,贴上财政政策仍属勉为其难,而且这些扩张性政策对经济的长期稳定均带有副作用。
中国经济根本不需要民营投资督查组,打破国企垄断,将有利可图的高端服务业开放出来,民间资本自然有兴趣。增长和转型的事情,与其政府越俎代庖,不如留给市场做。中国的IT行业没有国企垄断,也没有政府的过度参与、监管,却是目前经济中最具活力、最为繁荣的行业之一,其原因值得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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