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捧阅王忠明博士的新作《新动力——十八届三中全会后中国民营经济大展望》，心中不由自主生出许多感慨。

     文如其人，实乃人文一体的自然体现，也是一位富有历史社会责任感的思想者追求的一种境界。在我看来，要把一本思想性著作读明白，并得到有益的智慧启迪，识人才是前提。在以世俗标准评价一个人得失、成败的社会里，忠明博士在其职业生涯中，是个典型不断使自己“边缘化”的人。早年供职于国家计委、国家经贸委，并很年轻时就身居关键职位的他，却关注“真实世界”的学问探究，由来已久地“老为民营企业说话”。因此，阅读《新动力》，忠明博士骨子里的那种本真、理论勇气和士大夫精神跃然纸上，也就不难理解了。

     与民营经济共同成长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实现了从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向充满生机活力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历史性转变，极大地解放了社会生产力，促进了经济社会的长期快速发展，经济总量跃居世界第二位，外汇储备跃居世界第一位，人均纯收入步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在这一举世瞩目的伟大历史进程中，民营经济从无到有、由弱到强，快速发展，与公有制经济都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都是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成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重要建设力量。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科斯教授在《变革中国:市场经济的中国之路》一书中，对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经济发展给出了三个基本结论:一是“最伟大”，他认为开始于1978年的中国经济转型是“历史上最为伟大的经济改革计划”；二是“非计划”，“引领中国走向现代市场经济的一系列事件并非有目的的人为计划，其结果完全出人意料”；三是“意外性”，科斯将中国的崛起视为哈耶克“人类行为的意外后果”理论的一个极佳案例。这三个基本结论表明，在现有制度经济学框架内无法完整地解释中国经济的崛起。当然，也就无法对民营经济发展作出合理的理论解释，即使有，也是那么零碎。这对民营经济发展实践不能不说是个极大的遗憾和束缚。理论是过去实践的总结提升，也是未来行动的指导深化。现实中，不仅三十多年的民营经济蓬勃发展需要作出科学的理论解释，而且未来的民营经济可持续健康发展更需要有效的理论指导。《新动力》就是这样一本少有的给人以深刻启迪的关于民营经济发展理论探索的思想集。

     细读所有篇章，我深切感受到《新动力》不是民营经济发展的孤立片段，而是作者置身其中、与民营经济共同成长的灵魂表白，具有很强的人际互动亲切感；它不是某一时间节点的突发奇想，而是对民营经济发展过程的追述和对未来的展望，具有很强的历史演变纵深感；它不是中国民营经济封闭的自我发展再现，而是在“全球化的世界和转型中的中国”这一大背景下，各种经营规则、市场环境、生产要素、发展理论等相互碰撞的结果，具有很强的国际横向对比感。在纵横交错的历史交会点上，《新动力》并不是就民营经济谈民营经济，而是紧紧抓住民营经济发展这一“真实世界”的万千表象，深入民营经济发展背后的“人”——民营企业家，这一适应环境、发展民营企业的主体以及人所特有的“人性”本质内涵。当然，在我看来，要科学解释“巨复杂系统”的社会现象，特别是民营经济发展现象，并有效指导未来的民营经济发展，仅有“人性”的把握是远远不够的。除此，还得与“利益”、“情势”、“制度”等概念的系统关联，并形成一定的诠释框架，才能提出科学解释、有效指导中国民营经济发展的理论体系。让人感到难能可贵的是，《新动力》一书在这方面已具雏形，并尝试进行了一些解释。比如，书中提到“广大民营企业最应珍惜也最应拓展的莫过于创业与发展的自由”，“当然，滥用的自由也注定不受欢迎。这似乎更考验着人类的理性精神或自我约束能力”，“谁忘却自由的实质是履职尽责，谁就不配享有自由!民营经济的创业和发展之路，呼唤着法律与道德重建”，而“自由走向放纵，便一定是贪欲的放荡”，实际上，“伟大、卓越和高贵都是约束出来的，自由的最佳保护神正是自律”。

     民营经济迎来新的“春天”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立足于我国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最大实际，坚持发展仍是解决我国所有问题的关键这个重大战略判断，拉开了全面深化改革的序幕，出台了全面深化改革的纲领性文件和行动指南，必将为激发民营经济活力和创造力释放更加广阔的健康发展空间。可以说，民营经济将会迎来新的发展“春天”，也会出现忠明博士一再坚持的“发展民营经济恰是一国政府乃至执政党的良知”的总爆发。十八届三中全会所指引的富有中国特色的民营经济发展道路，从学理上来说，就是符合“人性”、“利益”、“情势”、“制度”等概念相互作用内在规律、符合我党成功历史经验的一种科学理性抉择，正如作者所说:“支持更多的人投身创业、大力扶持民营企业，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政府乃至执政党最有效、最成功的人力资本投资”；“厚待和善待民营经济，就是厚待和善待人民及其创业精神和创新自由，这也正是一个文明国家、和谐社会所应倡导的厚德与包容”。按照十八届三中全会所指引的道路前进，“广大民营企业必将获得前所未有的新动力，将获得更为充分、更有保障的创业和发展自由，开辟更加广阔的‘民有、民富、民享’前景”。

    诚如科斯所说中国缺乏“思想市场”，那何来《新动力》等一系列思想性著作的问世?我倒认为，正是由于中国思想市场的活跃，推动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奇迹的创造，并由此更加坚定全国各族人民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我期盼并坚信金一南先生在其新作《心胜》一书中所说:“何须拿别处阳光照耀自己，人人内心埋藏着星火，点燃它——让它燃成火炬。”

林泽炎 全国工商联政策研究室主任，中国民生研究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